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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姝 归家

耀祖一个姨娘的侄子,不是办不到。

闻姝许是外惊内忧,半夜竟烧了起来,闻姝不让月露去打搅兰嬷嬷,只让她拿着冷水帕子冰着额头退热,待天明再请大夫。

“早知道就不装病了,这下不用装了。”闻姝气若游丝,发热头晕,浑身酸疼。

月露换着帕子,心疼地直掉眼泪,“姑娘受委屈了,要是四公子在就好了。”

闻姝眸中溢出些水光,合上眼,是啊,要是四哥在就好了。

不知从何时起,她对四哥的依赖竟这样深,觉得有四哥在一切都不是事,可四哥何时才能回来呢,她起码要撑到四哥回来,不能倒下。

闻姝发了汗,在天明时分退了热,月露还是请了大夫,开了副药,这几日闻姝都没出门,在屋子里养病。

病来如山倒,这次的病拖得有些久,几日都没好,但月露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,“奴婢从采买的婆子那打听到,赵耀祖常常带着二公子出门,听说还去了花坊赌场。”

“当真?”闻姝撑着迎枕,放下手中的书册,“当初曾祖被动家法,就是因为赌输了银钱,闻家不许子女碰这种败家之事。”

月露欣喜道:“那若是告诉侯爷,岂不就可以把他撵出去,侯爷绝容不下他。”

“不行,”闻姝思忖着,“这事不能咱们出面,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怎么会知道公子们的事,且若我出面,赵姨娘势必要记恨我,得想个万全之策。”

闻姝秀眉蹙起,捻着指尖,静静思索,月露在一旁不敢打搅。

半晌后,闻姝忽得说:“月露,你是不是认识张铁的妹妹?”

月露忙点头,“认识,姑娘想做什么?”

闻姝靠坐回去,姣好的面容上显出两分寒意,那神色,当真和闻翊有两分像,“那咱们就来出借刀杀人。”

月露附耳过去,闻姝细细叮嘱了几句,月露醍醐灌顶,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

月露拿上银钱,忙不迭去了,闻姝松了口气,觉得心里压着的大石头可算能移开些。

她心下有些累,靠在榻上闭眼想歇会,忽听得脚步声,还当是月露,转头望去,“月……”

那句“月露”卡在嗓子眼里,面色怔然,纤长的羽睫轻眨,呆呆地望着门口那人。

许久不见的少年比记忆里更高一些,身姿颀长挺拔,面容俊逸,如同朗月清风入内,那双漆黑的凤眸一如往常。

闻翊见她这幅样子扬眉轻笑,“傻了?”

“四哥。”闻姝确认是他的一刹那,鼻尖发酸,急忙下榻,连鞋也没穿好,绊了一跤,幸好被闻翊展臂接住。

闻翊扶着她,轻斥:“急什么,把鞋穿好。”

闻姝穿好鞋,眼巴巴的望着他,还当是个梦,闻翊看她失色的唇瓣,又闻到屋里头的药味,“病了?”

闻姝点点头,“快好了,四哥怎么突然回来了。”

“千留醉。”闻翊对外喊了句。

“什么?”闻姝不明所以,只见屋外走进来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,穿着一席火红的锦袍,犹如秋日枫叶。

她见有外人,忙将心绪压了回去,整理着裙摆,用帕子擦了下眼角。

“呦,小娘子好生貌美。”千留醉言语轻浮,但眼神带着笑,好像只是真心赞美闻姝。

闻姝听见只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羽睫,不觉得被冒犯。

可见风流和下流,还是有区别的。

闻翊冷眼踢了他一脚,“闭上你的嘴,给她瞧瞧病。”

“知道了,”千留醉扯了扯袍子,“小娘子伸出手来。”

既是四哥的朋友,闻姝没什么不肯的,任由他把脉。

片刻后,千留醉收了手,“小风寒,都快好了,只是我瞧着小娘子有些惊悸之症,可是近来常忧思难安?”

闻姝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能瞧出来,一时之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。

“有人给你委屈受了?”闻翊自是能猜到。

闻姝抿着唇角笑,只说:“四哥回来便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