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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眼着迷 故人不在

天周祖生亲自送她回到儿童院。

走前医警姐姐帮她把食品袋里剩下的那只猪仔包加热了,但许织夏没吃,只是抱着,好像抱的是什么珍贵的宝贝。

梁院长很敬畏周祖生,因为周祖生,梁院长没有如同过去那样责骂许织夏,周祖生离开后,她才睇了许织夏一眼,随后拨出一通电话。

“当时你信誓旦旦同我保证,她哑了是心病,会开口讲话的,结果呢,呆头呆脑哭也不会,成日好似丧气鬼!”

“这就罢了,她应激了还要咬人呢,都把我先生的手咬出血了!”

女人愤怒的质问声不断从手机里夺出。

梁院长只能赔笑,好声好气安抚:“黄太太,实在对不住……”

即使不明白她们讲的话,许织夏也知道是在斥骂自己,她能听出电话里是那第三个领养她的女人。

女人的声音和性格一样,乖张凶蛮,许织夏也想要听话,可那对夫妻只讲粤语,她听不懂。起初新鲜感尚在,女人还会对她假温柔,但一会儿就没劲了,撕了面具,露出厌弃又嫌恶的真面目。

新玩具玩腻了,就不想再要了,怨愤打骂也不是没有过。

不知所云的对话一句句灌进耳朵里,许织夏盯着自己脏脏的鞋子,站在原地不敢走,食品袋抱在怀里,还热乎乎的。

走廊里响起奔逐的动静,许织夏还没看见人,小腿边先拉过一阵风。

足球撞击门板“砰”地巨响。

许织夏吓得浑身一颤,足球弹回滚过她脚边时,她还有些心惊肉跳。

接着她就看见了那个大她两岁的混英男孩。

他比她高,比她壮,乜斜着一双天生异瞳的眼,眼角冒着阴恻恻的冷光。

许织夏开始抖,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走近。

“Felix!”

梁院长捂住手机,压着嗓子指责男孩在宿舍踢球,语气却完全没有怪罪,只是无奈,话落就又扭回头去,继续笑盈盈和电话里的人周旋。

Felix也无动于衷,大摇大摆往男生居室走。

许织夏缩在墙边,耷着脑袋,他越走近,她耷得更下,他经过时,她面前一下失去光,覆盖下一片阴暗。

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伸过来,抓住了她怀里的食品袋。

许织夏惊恐,本能抱紧,但她没Felix力气大,别过半个身子也没护住,被狠狠推了一把,噗通一下摔到地上。

腿还挨了他一脚踹,她疼得呜咽,连痛都呼不出声。

Felix抱起足球跑进了居室。

许织夏望见他蹲到床边,一头栽进从她那夺过去的猪仔包里,大口大口咬下去,鼓着腮帮狼吞虎咽。

梁院长手机握在耳旁,目睹这幕,也只是头疼地压了压额穴,任由他去。她一向偏袒Felix,这是公开的秘密。

许织夏最有体会,她总被Felix欺负。

她心疼地看着地上被撕得破烂的食品袋,闷着说不出话。摔倒时撑地猛了,手腕也生疼,但她没哭,食品袋被抢走的时候才红了点眼睛。

昨晚抱到现在,她一直舍不得吃。

梁院长不会来扶她,许织夏揉了揉腿肚,自己笨拙爬起,擦擦手心。

“我有命赚钱,没命养她!早知我是不可能领她走的,算我时运低!”电话里的女人仍未停止咄咄逼人:“没什么好讲的,你嘴里没句真!”

对面直接挂断,梁院长刚要出口的讨好咽回肚里,瞬间不再装,对着手机低骂了句难听的。

梁院长瞥向许织夏,一口港普,冲她怄气:“我煞费苦心送你出去,你是一点不争气,还给我惹一身祸!这都第三家了,再被拒养,你别想再有人要你!”

鞋跟在地砖上砸出愤愤的哒响。

梁院长离去后,许织夏默默进了隔壁的女生居室。儿童院的宿舍,小床一排排铺展开,拥挤得过道只允许一人行。

许织夏小心翼翼坐到角落里那张自己的小床边。

乌云不知何时遮了日,又要下雨了。

五岁的许织夏和外面的天一样,灰蒙蒙的。

可她从来不哭。

不管是在京市的福利院,还是在港区的儿童院,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,每天都很乖,很乖地等着。

她始终觉得只要自己听话,有一天,妈妈就会来接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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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烧迷糊了,后来回想起流落街头那两日发生的事,就如一场白日梦,清醒后她依然身陷囚笼,一切照旧。

此刻许织夏坐在这个冷冰冰的课室里,冷气呼哧,骨头都寒得酸痛。

梁院长肃着脸在门口出现,课室里刹那鸦雀无声。所有小朋友都畏惧她,除了Felix.

看护托着托盘,跟在梁院长后面进了课室,把下午点心放到课桌上,正巧搁在许织夏面前,里面是一瓶瓶鲜牛奶。

这时,梁院长又被助理叫出去,不知听到什么,她突然燃起许久未见的